魔法咸鱼辞若若!!

天光若死我为辉

【韩叶/古风架空】千梦 · 红尘愿

二十二·

 

    “老牲口!你给我下来!”韩文清还未走进书院里就听见自己那在学生面前总端着一副为人师表的样子的先生不顾形象的大骂。太阳穴跳了跳觉得自己大概是知道是怎么回事,毕竟随其游历多年这种情况虽然不是时时发生,但是说为天天也不为过把。

     此情此景真真是不堪回首啊……

     韩文清深吸了口气调整了一下心态推门进了书院,七扭八拐绕过熟悉的回廊,看着那些才及他腰高的稚子玩耍嬉闹一抬头看见了来人才忙站好仔仔细细像模像样的行了礼,可到底是小孩子还未等人走远就又和玩伴闹成了一团,恍惚觉得看见自己当年穿着长衫踢踢踏踏奔走在这走廊里的样子。可还等得及他好好唏嘘一番,他那两位不省心的师父的吼叫声又破空而来,让他不得安生。韩文清复又揉了揉额角,加快了脚步。

     “老木头,你管那么多干嘛啊?”

    “我管那么多?你都要带着我学生上天了!我还不许管管了!你这个为老不尊的混账东西!早知道!早知道!”

    “早知道什么啊!你!总早知道!你这么厉害怎么不去集上摆个摊!”

    “老牲口,你也别在这跟我张志气,有本事你别在我书院赖着!”

    “好啊!我明就去……”

    “师父,韩府都是些上了年纪的老仆,恐是经不起你这番折腾。”韩文清耳尖,还未到走到眼前就听见两人的你来我去,并赶在他那活宝师父话音落地之前利索接茬堵上了这人的嘴。是了,他那活宝师父也不知道怎么的,是实在喜欢他这亲传大弟子还是舍不得他那好友,硬是没回他那祖传仙居徒留他那一脑门子官司的小童子看家,说是还要在外住上个三年五载在回去……然后,就用他家先生的话说就是‘恬不知耻’的赖在这书院里,美名曰帮他先生教那些孩子些强身健体的拳法替他分忧,实则是来这成了这最大的混世魔王带着这帮孩子上天入地无法无天能干的不能干的全干了。

    你看,这不。韩文清闯进这书塾后院的时候正看家自家先生难得一副泼妇骂街的样子指着坐在树上带着一帮孩子一边啃着不知从哪摘的果子一边摸鸟蛋的自家师父……

     说实在的,韩文清挺想转头就走得……但,他想了想他就算转头走了,无论哪个日子无论他来多少次,怕不也是逃不出这么个情况……无非是换一种荒唐法而已……算了,算了……他如是宽慰自己。

     他行了礼算是见过两位恩师,见到他来本一直对峙的二人倒是消停了不少,特别是一直赖在树上的人一见他人便乖乖下了树,三言两语就哄走了在他身后刚刚与他一起上树摸鸟蛋惹人发火的半大学生,见他那副信誓旦旦的模样估计是保证了什么你家夫子不会罚你抄书也不会打手板此类没有的承诺,之后就顶着书院正牌当家那几乎要冒出火的凶神恶煞的眼神和韩文清攀谈寒暄。

      “我就说咱家拳法天下第一,就那些无知竖子懂些什么!”眼下,他应该是很满意自家亲传弟子的成就,他向来看不惯王都那些少爷们所谓的习武,看见当今武状元是韩文清满意之余更多了几分扬眉吐气的意思,完全没有思及到江湖上的让人闻风丧胆的拳法来科考凑热闹并不是一件十分光彩的事情。

       可韩文清在一旁恭敬的听着师父的教诲,却一直不言不语,只有在询问他在科考时对阵情况才会相与两句,本一直在他们身旁不远不近走着的先生眼神一直落在他今天明显兴致不高的学生身上,沉吟片刻终是开口打断了那两人的对话。

      “文清,你是有何事么?”

      话音刚落本在絮叨不止的秦老也回过头狐疑的看着今天有些过分沉默的人,时间在一瞬间有些凝固,韩文清少有的执拗垂着眼让人看不明他到底才想些什么,但他到底不是婆婆妈妈的人,只是迟疑了那么一会,便抬起头略低着下颚以一副学生的姿态问,“老师,学生最近迷惑,现在盛世清平四境无事,我并无出相安国之才,在此为是否……”

      “文清,我朝国祚延绵百年已是不易,如今有此盛世更是难得。可树大招风,你怎知您我卧榻旁没有狼子野心的乱臣贼子虎视眈眈?”老先生一开始也被韩文清这个不大不小的问题问得一愣,可那啥他从小看到大的弟子他怎能不知他如何想,未等那边斟酌好该如何表述,他已捻着他已经尽白的胡须缓缓道,“大靖疆土辽阔,东临倭寇,北镇蛮夷,在外还有洋人一直盯着,那个个是不肯安分守己,骨血里尽是好战嗜血的民族,在内……你本就是出身将门,朝堂之上暗潮汹涌人心如何便不多言,你真的觉得这安宁能长久么?”

      “国泰民安风调雨顺是我辈之幸,但安稳太久这暗疮怕是早已入骨,文清啊,先人的骸骨尽散在这万里河山上,你这是要退么。”一番话了,他未等韩文清回答已继续说了下去,秋风过境鼓起老人的长衫,孤鹤老矣仙骨犹在,他背着手回头望了眼停在那还保持着刚刚询问姿势的自家门生,轻轻叹了口气。

       他打量着眼前的学生,岩岩若孤松之独立,冷厉若山巅之白雪,应是早年游历的原因自带了几分落拓侠气,他已在不知不觉中长成了无数姑娘的春闺梦中人的模样,是鲜衣怒马的翩翩少年郎。他的学生怎么会是贪生怕死沽名钓誉之辈,这是他最得意的门生,他只是想退一退想念一念自己的私愿……

      他甚至忍不住想,他是不是太自私了些,就这么把自己的学生推上朝堂,去迎接那些本不应属于他的风雨……

      天下将倾,我辈怎能坐视不理,文清……若几年后,为师思量错了,便在九泉下祝你早日脱身罢了……

 

 

      韩文清,你是要退么?

      一只一句敲击在他心上,像一击惊雷劈开了他混沌朦胧的美梦,他愣在当场向着他先生的方向看去,嗫嚅着想要说些什么,他都的先生摆摆手表示不必。他的老先生独自走过长廊任秋风瑟瑟衣袂翻飞他自岿然屹立,须发尽白的老人挺着嶙峋的瘦骨依旧笔挺得像杆青竹,他好似懂了为什么这书院里不像别家附庸风雅种了了满院青竹。

      这,只要这人在,便自有一番风骨,毋需青竹添彩,他便是这的脊梁。

 

     “文清啊,这世道就是这样,你如此出身有如此能力,身上自有一份担子,你避不开也躲不掉,难道你还想逃了不成。”

       韩文清从近郊的书院门口踏出的时候,神情还是有些恍惚,他那老先生在秋风下萧然而立如垂垂老矣的仙鹤仍挺着一身傲骨侃侃而谈,将那些话字字篆在他心里容不得他马虎。他还未问出口的几句疑问,被堵在喉头滚了滚终究还是未出口,顺‘流’直下落到了肚子里,他只是扶着自己的先生又走了一段路,便要告辞,本一直跟在身后一直未出声的师父拍了拍他的肩膀,留了他那么一留,他抬眼贼里贼气的看了一眼那人已经过了转角确定不会回来了,才摆了摆手表示自己要送他的大弟子一程。

       他那师父本是活泼得过分的性子,不知今天怎么竟然憋住了一肚子的话,走到门前这一段路程竟然没说一句俏皮话,这方步踱着踱着终到了书院门前,思索良久才伸出手低着头也未看韩文清,只是摆弄着缠在拳上的粗布条说道,“我是个粗人,这辈子只懂得打拳,当官这种麻烦事我是一概不懂,你也不必将‘老木头’那堆屁话放在心上。只是,文清啊,学拳你是因为什么我不问,但你总要上对得起天下对得起地,护得了你想护的能护的愿护的,才算不辜负。”韩文清垂着眼帘听着老师父难得一次的谆谆教诲,他隐约看到那缠住双拳的布条下狰狞的伤口看得他心惊肉跳,他也是学拳的自然知道练到师父这地步要多凶险的情况才能留下这么凶险的伤口,他眼前甚至可以映射出当时惊险的场景,他不动声色的微微抬眼,看见本一直为老不尊的秦老先生这才显露出他一代宗师的风骨,他风云飘摇我自佁然不动不动的磐石矗立在哪,明明是怡然自得的模样偏让人觉得带着‘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势,末了,只是深深的韩文清一眼便转身离去。

         韩文清也就此告辞,只是,他还未走远,身后的书塾里又传来了朗朗读书声,稚子清脆的读书声传出了很远。

      “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

      “天下兴亡,匹夫有责。”

         那些小书童穿着还略显宽大的儒衫摇头晃要将头巾摇得在风中如同一只只迎风展翅的蝴蝶,他的老先生回到了王城便又重新拾掇起他的书院,他将他的抱负他的期望都浇在了这些幼童身上,他自知已是半只脚踏进棺材的人,他只想多做点将自己这份赤子之心珍而重之的交下去,等那些稚子立于朝堂为民请命时能想起他这一二句话时,总归不负他人世间走这么一遭。

         韩文清停住脚步复又听了半晌,才转过身理了理衣帽,郑重的对着书塾端端正正的行了一礼,道了句。

      “学生,知道了。”

 

 

      这是,前几日的韩文清,那个叶修眼里不知道因为什么闹了脾气的死孩子,思索了一夜也未想明白带着黑眼圈留下张字条便下山直奔近郊的书院。叶修虽急得心痒痒得却也没说没找随着那人走,再次看见这儿后也没说破没点破,不过是几年后仍拿着韩文清那天坦坦荡荡的表示‘舍不得’去逗弄这个向来没什么情调的人。

      说来,叶修应该是懂得,就算那日在似血的残阳下被那么一个直白的‘嗯’砸晕了头,第二天白日他应该也该懂了,懂了这人因为什么踌躇不前,又因着什么困惑不已。他索性任他去了,他总不能把囚再这么个小土坯里,看着这人和他渔乔耕读浪迹天涯?他当日虽是那么说,但韩文清要是敢点头他定是要打断他的腿,若是真想这样,他为什么不一开始把这人抢回青丘去做他的‘压寨夫人’,他只是想着这漫漫红尘才是这人的归所,他有得是时间,他可以在这停一停等一等他,陪他过他的生活。

       红尘里从未有他叶修的名字,可他却想因着一个人赖上那么一赖。

 

      烈日当空,世上的无双少年郎骑着高头大马当街而过,叶修忽然有了那么点小小的雀跃与自豪,那坐在马上受着万人艳羡的人是当今的少年郎,是韩府的大少爷,是他的小公子。

      真好,他忍不住想,殊不知他现在就像向全天下招摇自己平步青云的孩子的老母亲,又像恨不得向全天下炫耀自己定了的一个多么多么英明神武青年才俊的郎君的新嫁娘。叶修就那么美滋滋的站在人群里,目光落在他身上撕都撕不下来,他只一眼便知,那人应是拨云见月心里那么点隐隐约约的困惑与迷茫已烟消云散只留清明,就是那么一双似是的锋利眉眼,一见叶修眼里的笑意连掩都掩不住,秋阳潋滟青天白日这‘美色’惊了那只脸皮忒厚的老狐狸的心,果然‘美色误人’诚不我欺,只是这‘美色’实在特殊应是全天下也只能误他叶修一人。

       他说他,等我。

       他便等,等他的翩翩少年郎长成国之风骨,等那只虎王终有日睥睨天下。

       可终究,那人终究还是他的小公子,罢了。

 

 

 

 

 

 

最近不知道怎么就全是流水账把……海涵啊

这几章都算衔连就很难受,写了一堆觉得全是废话,但是铺垫应该都出来。

啊……打算最后改文的时候给俩老师起个名,总‘先生’‘师父’的太难了……还有,国家大概就是‘靖’了。

_(:з)∠)_……爱我别走,我大概已经是条咸鱼了。

 

评论(2)

热度(15)

  1. 共1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