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法咸鱼辞若若!!

天光若死我为辉

【鼠猫】未亡

有展昭娶亲,冲霄楼,玻璃碴子,介意慎入

这里大概小学看的七侠五义好小五义,而如今已是大学狗,很多地方不是很考据,真的别打我……

一个丁月华视角,介意慎入

理科生的自我挣扎……

【说了这么多有的没的怕是没人看了】


1.

丁氏月华,南侠展昭的未亡人。

他去得突然,只留下我们母女两人在这世上形单影只,不知何去。

为他著碑的时候我没有留下名字,我想我是配不上成为他的未亡人的,我只想再走慢点,留得再长一点,下辈子不要在遇到他,遇到他们,才算得上完美。

因为,我的夫君,我的意中人,心里在十几年前就藏了一座坟,他在这世上踽踽独行,他才是那人的未亡人。

我,又算得了什么呢。  


2.

我想,可能一开始就是错的。从我不服气抱着剑不知死活的去挑战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南侠开始,从哥哥拿着那被削掉的半只耳环开始,从我红着脸颊说“全凭哥哥做主”开始,从他没有多想便承下这门亲事开始……

那次后,巨阙就挂在我的床头,整日端详不知怎么就能嗤嗤的笑出声,我让丫鬟跑遍了秀坊甚至动了想请陷空岛的嫂嫂帮我做绣样的心思。那时,满心满意就剩下什么时候才能见到他才能嫁给他。

后来,我真的在婚期前见到了他,他是来还剑的,说湛卢走得是轻巧的路子,使惯了巨阙的他怕不是用着不怎么顺手。我不知道他那时是真的只是因为这来还剑的,还是动了悔婚的心思,我只知,我没多想便把巨阙交给他,他临走时抿了抿唇终只是退了半步颔首抱拳道了句,“多谢丁小姐,叨扰。”便走了,样子生疏极了,礼数周全得半点看不出我已是他未过门的妻。

若,他那时心思再玲珑些,再想得再通透些,把他将说未说的讲明白,对我们三人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可偏偏他就真如那人所说的就是只‘笨猫’,叫他去领会的那些,经历了百转千回才终得以看清,只是无论对谁来说都晚了那么几分。

我还是如期嫁给了她,婚礼在开封举行,我满心欢喜的坐在摇摇晃晃的轿子上也不知道走了多少路才停下,直到喜婆掀开帘子把我扶出轿子交到他手上我才得以真切的感受到我真的了他的妻,我那个心心念念,放在心尖上的人正牵着我引我去拜堂。

在盖头下什么都看不真切,也什么都不记得,我不知道循着礼官行李的他是什么表情,我只记得那日我一个人在洞房中等了他很久很久,他推门进来的时候脚步有那么些许轻浮,应是在前厅绊住了被灌了很多的酒,听着他渐进的脚步声我的心像打鼓一样等着他来掀开我的盖头,听我唤他一声“夫君。”

“丁……月华妹子。”他掀开盖头我只来得及把我能想到最灿烂的笑展现给他,便听见他把那句“丁小姐”生生吞下却最终不肯唤我“娘子”……

那时的我不懂,我只知他是我的夫君,我的意中人,我这一生的安稳。他那些躲避我看在眼里却从未放在心里啊。他很好,他没有哪点不好,他可是展昭啊,多少女儿闺梦中的英雄少年,他是我是夫君我又该有什么不开心的啊。


3.

大婚后,我便留在了汴梁,兄长为我们置办了一方宅院,我一介女流出入开封府毕竟不好。只是他平日里尽宿在开封府内,留我一人在别院里,那时我安慰自己想着,自古忠孝不两全,我只管守在这,等着他就好了……

他每隔一段时间都会回来住上几日,那时身后总会跟着一人,吵吵嚷嚷,抱着臂挑着这院子的不是,左一口白爷爷右一口你五爷我,那时我还是孩子心性,故意不让丫鬟沏茶给他,他龇牙咧嘴的数落我一副要如小时候一样揪我辫子的模样。那时展昭总是温和笑着把自己的茶盏递给他,无奈的唤他一声“玉堂”。或是养成了习惯,后来就算我备下了他的茶盏他也总会去抢展昭喝过的,翘着腿坐在椅子上得意洋洋的说着“我就要抢这猫儿的,你拿我五爷怎么样?”

他有时会霸占一间客房,有时会回到那个开封最好的酒楼,只是近乎每晚都能看见那个穿着月白衣衫的少年提着酒靠在门框上,眯着狭长的双眼笑得真真的像一只偷腥的耗子。

我们会坐在院中的石桌前天南海北的谈着,有时候白耗子还会带回些金华的特产或是常州的点心,我惊呼着新奇却没注意到那些次次都是展昭爱吃的口味。饮至微醺,若兴致到了他们便会抽出佩剑过上那么几招,庭前的桃花抵不住他们凌厉的剑势纷纷扬扬落下就像一场雨,白衣蓝衫伴着剑光慌得我眼花,我斜倚在桌上用单手强撑着头并不看清他们的身影只会痴痴的笑着,那时月光好酒也好,我抱着酒壶傻傻的叫好,不知分了谁的心又让谁抓了空子,念着往后朝朝岁岁如此时,快活得不似人间。再看时他们已经收势执剑对立,花瓣和落叶打着旋飘落下来划过他们的衣角,旁人看了定要赞一句英雄少年,国士成双。可那是我已是醉了半趴在桌上擎着酒杯不依不饶的问着他俩哪个赢了。展昭总是不说话只是笑,连白玉堂说出“丁丫头,连着猫都是爷抓的,自然是爷了。”时也是笑。

我猜不透也不愿猜那笑里究竟掺了多少意义外的东西,我当时只想着我若也如他们那样仗剑天涯,逍遥快活该多好,现在只想回到那时,守着那方院子希望日子长些,再长些……

那样的日子也没过多久,展昭他毕竟有官职在身,不知因什么案子就被不知被派去了什么地方(主要是我编不出来了),听人说白玉堂也跟着去来了,我心才安了那么一些,这么些年他总是那么一个人默不作声的滚过刀山火海,次次出门总会带些或浅或重的伤回来,而与那耗子同去时总能好上那么一些,大抵是在身边有个人照应总比他一个人独来独往要来的好。

我日日在宅子里候着生怕错过了他,又每隔几天就差人去开封府去问,数着日子算着归期,提心吊胆的等着他归来,想听到些消息,又怕听到他在那边受伤的消息,我总是想起那些我曾见过的那些疤痕,或许哪些时候他闪躲得不及或者刃上藏了难解的毒,我便见不到他了,盼着他好却又总觉得他那边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是不是又添了一道疤,日日心乱如麻,我想心里惦念一个人大抵都是这样吧。

也不知过了多少日夜丫鬟匆匆忙忙的闯进来说是展爷回来了,但是开封府手忙脚乱的不知是什么人受了伤。我听了脸色一变,忙回屋翻出嫁人时陷空大嫂塞给我几瓶灵药,那时还说官门里讨生活的人备些总是好的,却不想这么快就用上了。我跌跌撞撞的赶到开封府直奔展昭在的小院,看着人进进出出就不管不顾的冲了进去,却看见那人一身蓝衫完好无损的杵在床边,除了眼角眉梢掩不住的疲惫毫发未损,那瞬间觉得魂魄归体悬着的心才终于放下。那时我才有心思顺着众人的目光看过去,却发现躺在榻上的是白玉堂,他皱着眉一声不响似是在忍痛,公孙先生正解开他衣服查看他身上的伤势,虽是已经细致的包扎好了仍有点点殷红渗出,肩上那处应是伤得很深,公孙先生解开绷带触碰伤口时,饶是他也漏出一声卡在嗓子里的闷哼。“玉堂……”一旁的展昭好看的眉眼皱起来,眼睛一份不错的盯在他身上,下意思的把下唇咬得已无血色,握着剑的手犹豫过度用力指节发白微微发抖,看那人许是痛极不自觉的去唤他的名字,二字中的担忧与关心昭然若揭,不必猜也不必想全昭然摆在那一目了然。

“先生,玉堂他……”

“白少侠,他无大碍只是身体里余毒未尽,加上连日奔波伤势过重……”

见公孙先生检查完毕,他连忙上前问。我在一旁看着心乱如麻,也不晓得怎么了竟几步走到了他们面前,“夫…展大哥,这是卢大嫂的药……救老五要紧”我把一直攥在手里的药瓶塞到了他手里,看着他是未察觉我来了还是已经忘了我的存在而微微诧异的眼神,我发现那声“夫君”我是万万唤不出来了……

他拿着药瓶不置可否的对我说了什么,我已经记不清了,大概是没什么紧要的吧。趁着他为他上药的功夫,我悄无声息的走了,那不是我该去的地方,在那也帮不了什么忙,那许是没有我的位置的……

后来思之,我那时候是不怨的,怨只怨遇见得太晚了……

那年,阳光正好,人间芳菲未尽,我只恨为什么那个在阁楼上的人不是我……

但是我又如何,我又不是男儿身,陪不了他策马江湖,护他无恙,以己身许他一个山河清平。


4.

那天晚上,他没有回来,我像已有预料一样早早的睡去没有等他,连侯门的小厮丫鬟我都遣去睡了,这门是不必留的。

第二日清晨醒来,果然身侧的床褥没有丝毫谁过人的温度就连客房的榻上也是平整如新,他真的没有回来。那几日,我跟平常一样生活着,只是不再驱使丫鬟再往开封跑,不再想听到任何消息,如一汪死水般平静且安逸。

几日后他回来了,带着一身风尘推开了门,那时我正坐在桌前绣着荷包,“月华”我听见他叫我我抬头看向他,但他却一直低着头躲避我的视线。

“玉堂为了救我受了重伤,我……”

“五哥他还好么,你看这些都是我出嫁时带来的药,有卢大嫂给的也有家里兄长走南闯北收罗来的,你收好,我拿着也是无用。”我不等他说完便把一早收拾出来的一笑布包药塞到他手上,拉着他坐下为他到了杯茶,轻轻替他把有些杂乱的头发捋顺,“喝杯茶歇一歇,过几日怕是还有的要忙,厨房有温的梨羮我去端来给你垫垫,再去叫环儿烧点水,你洗一洗睡一觉,开饭了我自会叫你。”

“月华……我……”他听着我说了那么多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只是仍在踌躇着该说些什么,见我要走只是一把拉住我却只憋出了三个字。

这时我才得以正视他的眼睛,那双一直含着温润笑意的眼睛现在裹着满满的愧疚纠结和更多我看不懂的东西像是一潭旋涡把他裹挟进去不得脱身。我把手放上他握着我手腕的拿只手上,轻轻的握着当他力道送下来时引着他有些微微发凉的手放在茶杯旁。我只是笑着,拿出我最云淡风轻最温柔得体的声音说着,“没事的,我在。”

我关上门呼来丫鬟为他准备洗澡水和换洗的衣裳,像一个尽职尽责的女主人。第二日清晨,我睁开眼的时候,看见他正躺在我身侧,离我不远却也不近总归不是夫妻间应有的距离便是了,他侧躺着眉眼舒展开呼吸绵长,我不敢有大的动作恐吵醒了他,明明是在家里他却姿势拘谨睡得不安稳,我就侧着头静静的看着他,看着他的眉眼听着他呼吸,等到他睫毛微颤睁开眼睛,对他道一句“早。”

后来,他不知道怎么在家住的日子渐渐多了,他对我说白兄也入朝为官,包大人那多多少少有人照料,自己便可以偷闲回来。有时,得了空他还会邀我去街里逛逛,甚至默许我打扮成公子哥的样子拉着他去酒楼舞馆无伤大雅的胡闹,我从未问过为何近日那白耗子不来叨扰,我只当从未知晓一般,想着,他还在我身边就好……

当有些事情想明白了,便不会再像当时一样乱如狂草,日子也没有想想中那般难过,我有时也会奢望我们会像寻常夫妻举案齐眉相敬如宾的过完这一生。

可我们谁都真的,有些事就算不提不想不发生它还是一直在哪的,骗不得人。

记忆里那日下了大雨,他应了我那日要回来的却迟迟没回来,若是有什么事绊住了也应有开封府的衙役或者小厮来通告一声,窗外的雨越下越大我看着雨帘终是坐不住了,撑着伞去寻,说来可笑,那时我还未忘记把一直挂在房中的湛卢带上傍身。

秋雨绵密,夹着死死凉意直往人骨头里钻,夜已经深了街上已没了什么人,我恐他受了风寒,便加快了脚步,想着先去他和衙役们常去的酒楼看看,若没人再去开封问个一二。没想转了几个街角,就看见共顶着外衫躲在屋檐下的他们,展昭怕是喝醉了难得乖巧的倚在白玉堂身上,白玉堂一手揽着他让他好好靠在他身上一手撑着衣服,在他身边的展昭真像只乖巧的猫,全然信赖的模样,而白玉堂也把不大的衣服几乎都撑在了他的头上,自己的肩膀头发已被秋雨润湿。

“月华妹子!?”我捏紧伞柄走了过去,他看到了我语气中有那么微微的惊讶,便手忙脚乱的解释,手脚不知如何安放,又不能放开揽住那人的手,显得十分狼狈,“猫不知道怎么喝醉了,寻思送他回来,谁知下了大雨没有伞街上又没什么人……”

“无事,他没事就好。”

“我……”

“五哥,可否求你帮我把展大哥一起送回去,这么远的路我一人带着他恐是难走。”他望向我的眼中有与那日的展昭如出一辙的愧疚,其实这本没什么好愧疚的,我只得打断他,他听了我的话他点点头,低头把展昭的一条胳膊搭在肩上,那外衫依旧罩在展昭身上,我欠身把伞向他们的方向倾了倾。

我们就保持着这奇怪的姿势朝府邸走去,不过几个转角不过几条街的距离,我却觉得我们应是走过了大半个汴梁。展昭虽是醉得踉踉跄跄手中的巨阙仍握得很紧,墨色的巨阙与白鞘玉柄的画影般配得很,手里古朴沉稳的湛卢不知怎么觉得难堪得狠,悄悄的把手中的湛卢往袖下掩了掩,忽的觉得自己这个样子太过可笑,我不是来无影去无踪潇洒不羁的江湖女侠,梳着已为人妇的发式身着罗裙锦衣,湛卢此时倒像是一件特殊的装饰品,像什么样子……

不知过了多久,终是到了地方,我未想惊扰守夜的小厮,便带他们绕了小门,我从他手里接过展昭的时候,他一直杵在哪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看着他踌躇的样子我突然觉得若我近日也如平时一样,等不到就死心睡下不去多事,是不是就好了……

果然,冥冥中自有注定。

“雨天寒气重,你这衣服头发都湿了,喝杯姜茶拿把伞再回吧,或是我让环儿把客房收拾出来与你?”我看着他呆呆的样子终是忍不住出声,他站在门外站在雨中不肯再进一步,外衫披在展昭身上伞在我手中,衣袍已经彻底湿透,几缕发丝粘在脸上,若放在以前我定要嘲笑他是只落了水的耗子,若放在以前……

“不必了,月华你扶他进去吧,小心些莫让这猫着了凉,那外衫你拿去吧烧了也好扔了也罢爷不差那一件衣服,别让他看见,今日是你接你的夫君回府,五爷我只是帮了把手,没什么干系……受累了。”说话间,雨水顺着他的眉眼滑落像是泪却又不显得狼狈,他整个人融在雨里说完便向我点了点头,进一步把门拉上,不带一丝留恋。

只一会,我听着他应是走远了,身边的展昭应是发现那人不在了,微微皱起了眉却未醒,我吃力的把他扶回屋内,替他脱靴宽衣盖上锦被。应着微弱的烛光我打量着床上的人,轮廓方正,拥有世上最温润的眉眼,这是我的夫君啊,我如愿嫁给了我心尖上的人,可我却觉得我做错了,若我没遇上他,若我没认下这门婚事,若我没嫁给他……

若我……

是不是就不是这个结局了……

偏偏,这千千万万种假设都不成立。我是今生今世唯一一个名正言顺可以站在他身边的人,可以把我的名字写入他的族谱刻上他的墓碑……

可我不应该在这,占了这个位置,惹得本应归为的人无处安放……


5.

他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并没有问我什么,只是一如往日提了剑去开封府当差,那件本应扔掉的外衫被我偷偷浆洗好放在衣柜的最低层。

那日之后,我再未看见那只没毛耗子在汴梁上蹿下跳,展昭也日日忙碌一事接着一事,后来听开封的衙役说,白玉堂去了襄阳,办什么要了命的大案子,就是那日之后动的身。

时局风雨飘摇,于我却无影响,我依旧日日守着宅院,偶尔跑去开封府里帮忙做些杂事不过只为见他一面,这几日他应是瘦了,我总想着说些什么做些什么,但每每到了眼前只能生涩得连句‘好好照顾自己’都说不干脆,倒是白白辜负了衙役们看到我便三五成群的嬉笑着走开只留下我们“夫妻”二人独自相处的好意。

“无事,好好在家等我便好。”他每这么说我总想会问他‘无事?怎么算无事?你已经几日未归家,看样子休息得也不好,那耗子也被派到了襄阳,你告诉我这算怎样的无事。’不过最后都会付之一笑,而后就依他乖乖回家。

那些不是不想问,只是问不得。我原是丁家小姐,大家闺秀,会些花拳绣腿刀枪棍棒也不过是家学渊源,父兄宠我拧不过我才教了些给我,那如今呢?我已嫁作人妇,上次使剑已不知是几许。你说,我问了又有什么用,平添了麻烦,还是事到如今才想起要告诉他我担心他,我是你的妻,你不该如此敷衍我……

世人皆知我丁月华是他展昭的结发妻,生应同裘死亦同穴的妻,可那又如何,这又不妨我作为一个局外人……

我们之间好似从未亲近过,即使卧在一张榻上,只隔着一层锦被偏觉如隔星河,礼数周到,倒像是平常朋友。

他那日终安顿好开封的时可以动身去襄阳的时候,我想他应是迫不及待的,他马上就能见到他,省去了日日担心,终可相见。我替他收拾行囊,未做半点挽留,看他脸色犹豫神色,我不知打了什么主意将收在柜中的外衫交给他,“这是那耗子那日送你回来时落下的,我已经洗过,你还他就是了。”

他接过外衫本犹豫的神色变得更加纠结,他那温吞的性子怕是一时半会想不明白,可不打紧到了襄阳,自有人告诉他。

“快去快回,我等着你们。”最后,我如是说。

他真正启程的那日,我称病在家没去送他,他去见襄阳,想要去见的人,跟我都没有关系,我想我若不出现他或许会好过一点。并且,那几日我的确害喜得厉害,收拾行囊的时候我都是强打着精神才未叫他看出端疑,着实没办法去送他,当我得知我怀有身孕的时候,除了震惊我感受不到一丝一毫的欢喜,我只是想我们这辈子怕是真是脱不开了……

在他离家的那几日,公孙先生曾来看过我,为我开了养胎安神的方子,当他得知我并未告诉展昭的时候,便想修书一封告诉他这个‘好消息’,我急急的拦住他,嘴上随口诌着,“我怕他分心,等他回来的时候我想给夫君一个惊喜,公孙先生……”

公孙先生看我这副样子,自是答应了,说是让我注意他会勤来看看的。我道了谢,让人送他出门。

那怕是我叫的最亲昵的一次‘夫君’,装在含羞带臊的小女儿姿态哄过了公孙先生,其中几分真几分加我自己都分不清,而那一瞬间我希望他听见这声‘夫君’却是真真的可笑。

这孩子本不该在这世上的,留下他已是做娘亲的私心,本就害了这未出世的孩子,我又怎能以此……

罢了罢了,我们三人,谁欠谁的怎理得清……

时间眨眼就过去了,肚子也渐渐显了出来,我想着等他回来,等他们回来,等孩子生出来,我便带着孩子回金华,借口官府公务繁忙不便照料就好,这样就能两厢安好了吧……

我想着,等着,以为自己终是设法把这局破了,想了个两全其美的办法,我甚至已经期待那样的日子,期待终不是自己一个守着这宅子过一辈子的日子,却偏偏想不到我等来的是白玉堂身殒冲霄楼的消息……

那一瞬如五雷轰地,这局偏生无解……

后来的后来,我只得到了这么一个消息而已,即使是临盆的那天也是如此,没多点什么也没少点什么,他没回来,他们也没回来,只剩我一个人疼的满头大汗的躺在榻上守着着宅子等着飞奔出去叫人的丫鬟能救我一命,救我肚子里的孩子一命。等产婆来了的时候我的羊水已经破了,身下已经一片狼藉,我只是苍白着脸疼得说不出一句完整发话只能断断续续的说着“救救我。”

模模糊糊的我记得那时跟产婆进来的小丫鬟看到我的一瞬便哭了,扑到我身边边哭喊着“夫人你挺住!”边叫唤着愣住的产婆求他救我,我是不清楚我当时凄惨成什么样子,只知道疼好像是没有止境的,好像要把我全身的力气都抽干,可我仍不停地按产婆的吩咐,用力用力不停的用力……疼,依旧在疼,我已感知不到时间,只觉每分每刻都是煎熬,丫鬟产婆仍在不停的叫喊着而我却已经在没有力气,身边的声音开始变得朦朦胧胧,意识抽离了身体,就像渐入湖底浮浮沉沉终将归于沉寂……在失去意识前,我只是对我腹中的孩子抱着深深的愧疚,他总归是因为我的私心走到今日,可偏偏……

“丁老三!”

“丁老三!”

“…月华…”恍惚间似有人伏在我耳边唤我,声音清亮熟悉如一道惊雷炸在脑海中,却又恍若一声叹息。

我猛地睁开眼,霎时便清醒了,挣扎着想要直起身,不知又从哪榨出来的力气豁出命般的拼着……直到一声婴儿的啼哭传来,我才整个人卸了力气瘫软在榻上,身边人手忙脚乱七嘴八舌的不知都在说些什么,我没听清也无心去听,我只是歪着头看着那个抱着臂斜靠在窗棂边的人,身着一袭白衣,阳光洒在他身上透过他的身体落在地面上,显得那么不真实,即使半边身子掩在阴影里,也真真是少年华美,俊朗无双。那双总带着几分凌厉羁傲的眼睛染上了温柔,轻轻的笑着望向我。

“谢谢。”我看见他说。


6.

后来,我想我是不是真的见到了他,或许只是我意识模糊时的一个幻影,罢了。但那声如叹息般的呼喊我却如此清晰的响在耳畔,那明明就是他,我怎能认错。

应是他吧……

他应如我一样,甚至更甚。

他怎么舍得这世间只剩他一人,踽踽独行,无人陪伴。


山中时日长,日光流转已不知今夕是何夕。

展昭半卧在院中的藤条椅上,看着头顶那颗槐树发愣,不知在想写什么,这些年他常常这样,自从他辞了开封府的差事后便一直这样,我见此故意放轻了脚步仍被他发现,他转过头看向我他伸出一指抵在唇前做出噤声的动作轻轻歪头示意我,那时的他眼角眉梢都带着温润的笑意,我顺着他的看过去,看见了躺在树下捏着一本书睡着的念影。

是了,这是我的孩子,我和他的孩子,念影。

还记得我抱着念影在门口迎从襄阳回来的他,他手里除了巨阙多了一把通体雪白的剑,他从进门时一直挂着笑,只是那笑掺着的不自然和寥落藏都藏不住。他看见我抱着孩子并不惊讶,应是公孙先生跟他说过了,可他面对这么个小家伙依旧有那点手足无措,我把孩子递给他的时候,他笨拙的接过抱在怀里,小心翼翼怕伤了她。那孩子眼睛像极了他,漆黑似墨又似点缀了无数星子的夜空。在他怀里那孩子乖巧极了,像是很喜欢他的样子,伸出手想要触摸他,展昭一愣抬头像是征求我的许可一样,不知如何应对。

“你摸摸她,她是你的孩子啊。”我站在他身侧,笑着引导他。

他呆呆的点点头,也像她伸出手虚捏住了孩子的手,他怀里的孩子像是高兴他的回应一样,咯咯的笑出来,挥舞着小手像是想要得到更多的回应。

“展大哥,这是你的孩子,叫念影。”看着他渐渐接受了这个孩子,我试探着出口,停了半晌,我终是咬了咬下唇把那下半句吐了出来,“画影……的影。”

听到那句他身形顿了顿,没头没脑的答了我一句“玉堂的外衫我没有带到……”他那双眼圈微红盛满哀伤的眸子就撞进了我的眼里,而后他又说,“抱歉。”

我不知他这抱歉是对说的,是对白玉堂还是我还是对这孩子,我只得承下,虽这抱歉是不必的,都是一厢情愿,何来亏欠。

他极宠那孩子,但却从不教她武艺,即使被缠得没办法也只是会给她耍几招过过眼瘾,他只希望他她可以安安稳稳的过完这一生,不要像他像我像我们一样,过得如此辛苦。

我没告诉他,我曾在生死边缘见过白玉堂的事,我想他也是不愿让我说出来的,他若想让他知道,为何这几年怎么一次都没见他来扰人清梦。他应是想让他这猫好好活着,就算是同去同归,他也不愿扰他的日子,走就走得干净,最多不过在黄泉路上等他那么一等。


7.

念影出嫁那天,我把巨阙和画影当做嫁妆交给她,趁着大红嫁衣的这对剑真的是般配极了,而那湛卢我本想百年后让它随我入土,但这结局对于名器着实可惜便留给了兄长的孩子,只是可惜他这一世跟了我这个没出息的主人,连鞘都没出过几次,唯一一次酣畅淋漓的出鞘偏就成了一个笑话的开端。

我看着这嫁娶的队伍浩浩荡荡,红妆阑珊的念影在花轿里一点点远去,我想她应不会如我们当初那样,我让她带着那两把剑走,想着也该给他们个归宿,念着这总算另一种的相伴相依吧。

好了,这样就剩下我一个人了。

展昭走得毫无声息,他照旧躺在那藤椅上,晚饭时分我叫了他几次他没有回应,我出门去看,才发现他是去了。他即使去了也依旧是那副君子如玉的样子挂着清浅的笑意,像是做了什么美梦,应是梦到他来接他吧。

我把他葬在白玉堂旁边,希望他可以快些找到他,别让他等得太久了,我没再他的碑上留下一丝一毫的痕迹,我盼着下一世他们能得个好结局,也盼着我与他们再无瓜葛。

这世上就剩我一人了,这其实是个好归宿,我这一生只活了十几岁的光景,算得上谁的未亡人。

我曾以为我得了上天眷顾才得了那么好的姻缘,偏偏非我所愿。

这红尘如晦,留我踽踽独行,孤独终老,甚好。

这今生今世,终不得所求。

愿永生永世,再不想见。





Emmmmmmmmmmmm……又是一锅爱意满满的玻璃碴子,希望大家喜欢,顺便留我一条狗命。

说实话,这只是我那天上网找东西,结果无一例外的写着展昭的妻子是丁月华的脑洞,我只是想她若嫁过去该是怎么样的光景……

书里没写她什么时候嫁的,嫁的怎么样,有没有孩子还有展昭的结局我就瞎写了……

希望大家不要骂月华或者展昭渣,我觉得我写得挺歧义的……这个是我笔力不够我很抱歉……在设定里,展昭应该是最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喜欢白玉堂的,就连丁月华发现他了,他也没发现……

结局写得不知道为什么很难看,就是……大概是好久不码古风了,就写得很难受。

本来故事中丁月华生孩子设定是这样的。

襄阳的事情都结束了,展昭也回来,就一天她突然腹痛,丫鬟急忙火燎的找产婆找人通知展昭。展昭回来的时候,看见仿佛刚从鬼门关爬出来的丁月华,他们的孩子也刚刚生出来,丁月华白着长脸说着,“展大哥你看看是男孩女孩,名字我都想好了,男孩叫思泽,女孩就叫念影。”

估计这个情节会比原文里的情节更顺畅更具有震撼力把。

其实我喜欢这个……但是……就……


最后,感谢大家看到这里。

这里辞若,谢谢大家~求长评求意见~么么哒!

最后的最后!兄弟们!抄家伙!拆了冲霄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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